第二十三章 手连手
湖北，武汉，某社区。一个单元内，几名社区工作人员走来……
工作人员甲表情疲惫：三四天了，终于快排查完社区内的居民了。
工作人员乙：咱们小区疫情紧张，确诊好几人了，唉，真令人担忧……
工作人员敲门，没有回音。
工作人员甲奇怪的表情：不是张大爷和孙子在家？
门慢慢打开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出现在门口，手里拿着一块饼干吃着。
工作人员甲：小宝，爷爷呢？
小宝指指里面……
室内，一个老人躺在地上，身上盖着一床被单，已经去世。
工作人员冲进室内：张大爷——
一名工作人员抱起小宝，眼中含着泪水……
车队整装待发……
刘大茂犹豫的表情：开来，下雪了，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住一宿？
易开来：咱们早到一个小时，也许就能挽救一个生命。大茂，还有各位兄弟，大家辛苦一下，武汉等着咱们，湖北等着咱们。
众人准备上车……
（画外音，河南口音）等等，大家等等……
一名服务区的工作人员端着一盆热汤跑来……
工作人员：实在对不起，服务区封了，让你们吃不上热乎饭。我熬了一锅胡辣汤，大家喝了暖和一下身子再走。
易开来：谢谢，谢谢。同志，这盆胡辣汤太好了。（顿了一下）多少钱？
工作人员不高兴的表情：说啥呢？你们往灾区送物资，辛苦着呢。俺给你们做盆胡辣汤还收钱，这不是打俺脸？快，盆里有汤勺，大家趁热喝。
众人喝汤……
程建强：大哥，真是谢谢您了。我们一定尽快把物资送到湖北。
工作人员奇怪的表情：小伙子，听你口音是湖北，咋还在这儿？
程建强：不管山东湖北，还是河南，咱们都是一家人。疫情来了，大家都出把力，就能战胜它。
工作人员：小伙子，说得好。俺在这里等着你们，回来的时候再喝俺做的胡辣汤。
程建强点头，众人上车。
车队缓缓离开，众人从驾驶室内伸出手向工作人员告别……
湖北某市，医院更衣室中，小林护士和其他医护人员满脸疲惫，正在脱下身上的隔离服。
小林护士拿起镜子看了一下，生气的把镜子扔到一边。
护士甲：小林，咋了？脸肿成这样，怕你未来的老公不高兴？
小林护士一噘嘴：他敢？（想了一下）说是要来，也不知来了没有。
护士乙：你家梁劼可是军医，怎么也要来湖北？
小林护士满脸幸福的表情：我都在这里，他敢不来？
手机信息的声音，小林护士打开手机，浏览着手机信息，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，抽泣起来……
护士甲：咋了？
小林护士把手机递给她：我男朋友转来一个信息，武汉有一个社区，爷爷因为染上病毒，死在了家里几天，只有五六岁的孙子，就——就一个人，靠吃饼干活着，直到几天后社区人员挨家排查才发现……
更衣室中的气氛凝重，好多人流下了眼泪。
小林护士站起身：护士长，我请求放弃明天的休班。
其他护士也纷纷响应。
护士长：姐妹们，你们的心情我理解。可是，没有一个好的身体，怎么去救治病人？休息也是你们工作的一部分……
小林护士拿着手机，看着男朋友梁劼身穿军装的照片……
程建强驾驶汽车，刘大茂坐在他身边。
车窗外，高速公路的标识牌上写着：湖北
远处，一列高铁飞快的向前驶去……
刘大茂惊喜的表情：强子，快看，去往湖北的高铁！
（转）
高铁上，身穿军装的梁劼和战友们。
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田野和村庄，梁劼的眼前出现小林护士的面孔……
山东，社区主任在办公室中，文春颖提着一个塑料袋走进来，拿出一些药。
文春颖：这是刘大妈的降压药，李大爷的降糖片，孙大爷的膏药，呀，忘了林大爷的药。
文春颖懊恼的站在那里……
社区主任：昨晚你整理社区人员的健康资料，熬了一宿，休息一会儿，我再派别人去。
文春颖：强子和大茂去了湖北，大水接触了确诊病人被隔离，其他的人也都忙着，还是我去吧。
文春颖向门外走去，手机响，接电话。
文春颖：喂，妈，是您？你和我爸都好吧？
电话中文母的声音：小颖，你爸病了，你啥时候回来看看？
文春颖着急的表情：妈，我爸咋了？
（转）
文春颖父母家，文春颖父亲夺过老伴手中的电话：小颖，别听你妈的，我身体好着呢，她就是想你。安心工作，这段时间不用回来。
文春颖父亲挂断电话，咳嗽了两声：我就是感冒，大惊小怪的干啥？
（转）
文春颖拿着电话，看着爸爸的电话号码，眼圈红了……
湖北，程建强父亲正在看电视里的新闻，程建强母亲满面喜悦的在一边打扫卫生。
程建强父亲不满的看了老伴一眼：咋还唱起来了？病刚好两天，这就忘了难受的时候？
程建强母亲：你这糟老头子。刚给儿子打电话，说要来湖北了，我让他想办法回家一趟。
程建强父亲腾地一下站起身，生气的表情：你说什么？！疫情这么严重，回来干啥？天天新闻里说，政府的话你也不听？
程建强父亲拿起电话：喂，强子，不要听你妈的话，不许回来。——对，要参加志愿者，把更多的医护用品运回来。——什么，不回山东？不行！你要怕志愿者人手不够，我去。——孩子，你要知道，现在咱们湖北最缺的是医护用品。你没看到，村里的防疫人员都穿着自制的防护用品，——好，好孩子。强子，一个人在外面保重，回来，爸爸亲手给你做糖蒸肉……
高速路口，路障后面，小林护士和几个女护士，还有一些工作人员站在那里。
小林护士和其他女护士唧唧喳喳的说笑不停。
工作人员甲（湖北口音）：小林，你们老乡还没到，就高兴成这样？
小林护士：当然。不然牺牲我们难得的休息日，来这里？
远处，山东援助湖北物资的车队缓缓驶来……
高速公路服务区，远处，程建强、易开来、刘大茂和一些医院工作人员正往另外的汽车上装运货物……
路障后面，小林护士和其他护士挥舞着手臂……
小林护士兴奋的表情：强子，强子。
程建强向这边跑来，在距离两三米的地方停住脚步：林护士？！
小林护士流着眼泪：强子，你们都好吧？我爸好吗？
程建强激动的表情：好，好。林护士，你们辛苦了。
程建强弯下了自己的腰，小林护士和其他护士都流下了眼泪……
……
车队准备离开，程建强站在小林护士面前依依不舍。
小林护士拿出一个纸盒递给程建强：麻烦你给我爸。
程建强点点头，接过纸盒上车，车队缓缓离开……
小林护士和其他护士挥舞着手臂，看着渐渐走远的车队……
山东，文春颖躺在床上，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手机。微信声，打开微信，程建强发来一张笑脸图片。
文春颖生气的哼了一声，把手机扔到一边，又拿了起来，痴痴的看着手机上的笑脸图片……
山东，疫情隔离点玻璃门的两边，程建强和文春颖拿着手机彼此看着对方。
……
文春颖生气的表情对着电话里说：强子，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回来？
程建强委屈的表情也对着电话说，但是目光却没有离开文春颖的脸：我——我也没想到回来就被隔离。
文春颖：猪脑子。
文春颖扑哧一笑，程建强露出尴尬的笑容……
文春颖：争取早点出来，社区那么多工作，把别人忙死了。
程建强嘻嘻一笑：核酸检测已经做了，等结果呢。
文春颖一噘嘴：早知道，才懒得来看你，还得浪费电话费。
文春颖和程建强都笑了……
大雪过后的城市，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。雪后的温馨家园社区门口挡着路障，刘大茂、易南山和几名志愿者身穿军大衣戴着口罩站在那里执勤，程建强开着送餐车从外面过来，车上还坐着文春颖。
程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：哟，大茂，穿上这一身，还真像个高原边防兵。
刘大茂嘿嘿一笑：可不是？咱人长的帅，所以主任说了，让我担任社区巡逻队队长。
文春颖从车上下来：大茂，手下多少兵？
刘大茂：不多。连上易大爷，总共六个人。
程建强把车停到社区里面，走过来：易大爷，您被篡权了？
易南山：我还要负责老年志愿队，你像老孙、老饶，还有刚刚加入的老林，都得给他们分配工作。忙不过来，我就主动让贤，培养大茂做接班人。
一名居民走来：小文，外面的超市开门没有？
文春颖：超市只进行团购，不针对个人。您有什么需求，告诉我们就行。
居民：这一个正月不出门，冰箱里面的鱼肉都快吃光了……
文春颖：好，您把需求写下来，下午我就去采购。
居民：您那么忙，不如和门口执勤人员说一声，我们自己去买。
刘大茂背着手走了过来：特殊时期，就要有铁的纪律。所有居民，一律不准上街。
居民：哟，瞧你说的，纪律不是人执行的？我们去去就回，又不在街上乱逛。
刘大茂：那也不行。
居民不满的表情：瞧你刘大茂，还拿鸡毛当令箭了。社区这么大，挡上几块铁皮就把人拦住了？那些不自觉的人，从个缺口就钻出去了。
刘大茂吃惊的表情：有这事儿？
居民：没有我能说？
居民离开……
文春颖：大茂，这不是小事儿。万一要把病菌带进来，那可成大事儿了。
刘大茂严肃的表情：放心，只要有我在，绝不放一个人出去！
